一夜未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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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夜未睡
翌日清晨天還未亮，李商洛便駕著馬車趕回了潭州城。
顧青青一夜沒睡，她想了一整晚也沒想通糕點裏為什麽會出現香殼草，要說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，那究竟是誰會這麽大手筆。
那可是香殼草，是官府明令禁止種植和大數量售賣的東西，到底是誰對她這樣恨之入骨，竟敢冒著下獄的風險用它來陷害自己。
楊柳村的人以前雖然是多多少少對她有些意見，但也不至於歹毒到如此程度，敢做出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。
更何況，這香殼草價格昂貴，購買渠道局限，要想買到它，不僅需要大量的錢銀，還必須經過官衙的條子批準。
光這兩個條件，能都辦到的，在楊柳村幾乎找不出來。
顧青青躺在床上思了一夜，把村裏對她有意見的人全琢磨了一遍，也沒琢磨出個所以然。
近年來，她與鄰裏關系都處得都不錯，那些人只是些普通老百姓，平日裏連過日子都得勒緊褲腰帶，哪裏還有多餘的錢銀去大量購買香殼草。
當然，她也懷疑過以前的兩個老仇家，林蘇芬與周幺崽。
林家家境雖不錯，可那林大壯兩口子扣得要死，怎會舍得散財來報覆她。退一步來說就算他們舍得，那弄到香殼草的方法呢？
她昨晚向李商洛仔細打聽過，想要通過正規途徑購買到香殼草，需達到三個必不可少的條件。
一當然是要買得起，這不用多說。
二是得拿到官衙批的條子，這一步相當嚴格，說直白點，就根本不是想拿就能拿到的。
香殼草入藥有鎮痛和撫慰神經之效，一般購買它的人，家中多有重病和精神錯亂失常之人，他們需呈上病情，由官衙核實情況之後，方才能買到少量香殼草。
楊柳村沒有人符合這個條件，除了前幾日剛摔斷腿癱瘓在床的周家二兒子。
顧青青有懷疑過是周家，可卻想不到他們會這樣做的理由。
左晴說得對，周家現在承包著她豆坊所需要的豆子，而且兩家還面對面簽擬過合同，顧家豆坊若是因此事關門歇業，對他們而言沒有任何好處。
更何況，他們家還有人在豆坊做事。
周家裏除了周幺崽夫婦之外，其他人得著靠豆子收入和左晴賺錢來維持生計，怎麽會傻到在這個節骨眼上因為一些小恩怨背地裏下黑手。
難不成是因為嫉妒？
顧青青想破了腦袋，甚至開始懷疑是因為周幺崽夫婦與左晴兩口子關系不好，心生嫉妒，所以才會想出幹這樣的事兒。
但她也只光是猜想，沒有證據，具體真相是什麽，還得等李商洛回城從藥鋪裏了解回情況再說。
今日天氣昏昏沈沈的，有要下暴雪的跡象。
顧青青在家裏來來回回踱步了幾個時辰，不知如何是好。
昨日裏那些被劉齊生勸走的食客沒再上門來鬧，可想到還有一批糕點已經進了潭州城，她心頭又忍不住忐忑起來。
只能把希望寄予在林故言身上，如果他昨日速度夠快，那那批糕點便還有挽救之策。
如果沒有，自己就只有等著去蹲大牢了……
豆坊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，昨夜除了左晴回了家，另外兩個小丫頭都留在了店裏。
顧青青思來想去，還是不放心，鎖上門去了豆坊。
今年時間過得很快，沒兩天就要春節了，如今豆坊出了這檔子事兒，如果不盡快弄清真相，顧青青估摸著自己可能要去牢裏過年。
今日豆坊沒開門，顧青青過去時，兩個丫頭正坐在屋子裏發呆。
“吃過飯沒有？”知道她們心頭也很自責難受，顧青青進門也沒再提昨天的事情，問道：“有做早飯嗎，我來蹭一頓。”
“青青姐。”小羊頂著張苦瓜臉，蔫兒了吧唧道：“李公子他們回來沒啊，香殼草的事情有結果了嗎？”
“還沒呢。”顧青青輕嘆了口氣，整理好情緒道：“你們別擔心，不是還有我嗎。”
“放心，就算豆坊這段時間不營業，你們的工錢我也一樣照發。”
“我們擔心的不是這個……”小羊愁眉苦臉，“我是擔心青青姐你，事情這麽大，要是官府……”
她欲言又止，不敢往下想。
顧青青拍拍她的肩，安慰道：“我，你們也不用擔心，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，那就勇敢面對，擔心也起不了什麽作用，還不如把心放寬點。”
兩個丫頭點點腦袋，不說話。
顧青青看了眼冷清的廚房，知道她們也還沒吃飯，坐下說：“去弄些吃的吧，豆坊不開門，人總得要吃飯。”
尤春春起身道：“好，我去做吧，青青姐你想吃什麽？”
“都可以。”
顧青青雖然也沒有什麽食欲，但是也不忍心看著她們餓肚子，說：“隨便煮點面條吧，櫃子裏有蛋，給你和小羊姐姐一人煎一個。”
“好。”尤春春笑著點點頭，準備進廚房。
“哎，等等！”顧青青忽然想起了什麽，又叫住她。
“青青姐，怎麽了？”
“昨日胡大夫驗完糕點，有沒有說那香殼草的成分出自哪裏？”
香殼入藥一般用的是幹梗或葉片，如果是用來治療神經或者精神失常的話，大多數會碾磨成粉狀，制成熏香使用。
顧青青檢查過昨天的糕點，發現裏面並未含什麽雜質，這說明混進糕點裏的香殼草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粉末。
但也不排除，有人用幹香殼泡水後使用。
“今日煮飯別用豆坊裏存的水了。”顧青青叮囑道：“把缸裏之前蓄的水全部倒掉，更換上新的。”
幸好他們豆坊裏用水是靠管子引進來的，如果是挖井用水的話，那這一遭下來，連井都得跟著一起更換。
尤春春應聲點頭：“好，我這就去。”
屋子裏沒生炭火，幹坐著冷得人牙齒都要發抖。
小羊心細，看顧青青今日穿的單薄，便取火盆來開始生火。
“今天早上的時候周家的人來過了。”她一邊忙一邊跟顧青青說情況，“來的是周家大嫂和周幺崽兩口子。”
顧青青問：“來做什麽？”
“應該是左晴回去跟他們講了咱們豆坊的事情。”小羊說著笑了一聲，“像是過來慰問的，關心了一下豆坊的情況，然後講什麽有需要記得去找他們。”
顧青青沒有吭聲，心說香殼草的事兒誰能幫上忙，就算他周家想幫也沒辦法。
過來瞧上一眼，不過是出於人道主義，順便看看事情嚴不嚴重。
“還有說什麽嗎？”顧青青擡頭問道。
小羊將火盆端過來，放到兩人跟前，邊烤火邊說：“聽周家大嫂說，周老爺子把周幺崽兩口子拉去教訓了一頓，逼問了是不是他們搞的鬼。”
顧青青：“然後呢？”
“然後不是他們唄。”小羊說著好笑，“那周幺崽耳朵都是青的，估計是在家裏被老爺子逼問時揍的！”
顧青青微微笑了笑，沒有說什麽。
既然周老爺子都出馬了，那這事兒估計還真與他們沒什麽關系。只是她想不通，這事兒不是周家幹的，那楊柳村裏還有誰能幹得了。
小羊看她神色低沈，湊近了些小聲問她：“青青姐，你說官府那邊知道了這件事，會來村子裏拿人嗎？”
“會吧。”顧青青點頭道：“畢竟香殼草這東西之前已經嚴令五申地講過，不允許胡亂購買或私藏使用。”
“可今天這個時辰了，也沒人來。”小羊僥幸地說：“會不會沒有什麽大問題啊，胡大夫也說了，糕點裏只有含有少量的香殼，一般嘗不出來。”
“昨天林公子回去的急，那批糕點應該已經被攔下了，會不會消息根本就沒有傳到潭州城去啊。”
“不一定。”顧青青說：“昨天吃壞肚子的食客有很多，這事兒瞞不住的。”
“那是他們自己吃多了。”小羊沒好氣道：“壞肚子的基本是小孩兒，拿糕點當飯吃呢，不然怎麽可能會有癥狀。”
“說什麽胡話呢。”顧青青敲了她腦門一下，“他們吃糕點又沒錯，是我們自己的東西出了問題，就算他們告到官府去那也沒什麽不對。”
“說到底，還是怪我們。”小羊低下頭，“如果我們小心點，也不會叫人有害我們的機會。”
顧青青嘆道：“我沒怪你們，誰能料到會出這事兒呢。”
兩人沈默下去。
這時，豆坊外有人敲響了門。
“這會兒誰會過來？”小羊警惕地站起身，與顧青青相視了一眼，然後去開門。
“顧家顧青青是在這裏嗎？”
門開，外面立即走進來了兩個身著相同衣裳的男子，小羊以為是官府的人，嚇得趕緊跑過來拉住了顧青青。
“是我。”顧青青站起來，打量了兩人一眼，雖不知道他們是幹什麽的，但那衣裳像是大戶人家裏才會穿的，如果不是官衙的人，那就一定是私人院衛。
見她答話，兩男子二話不說，上前拿人：“跟我們進城一趟，有人要見你。”
小羊攔在前面，說：“進城做什麽，是誰要見青青姐，先說清楚！”
“這跟你沒關系，去了就知道了。”
小羊還想阻攔，顧青青將她拉到身後，跟兩男子說：“我自己會走，不用你們抓。”
“青青姐！”小羊著急道：“咱們都不認識他們，為什麽要跟他們走。”
“沒事兒。”
能在這個時候上門，肯定是為了香殼草一事而來的，顧青青低聲囑咐小羊：“我走之後，你和春春把豆坊關上，無事別出門，如果李公子他們回來了，也別咋咋呼呼地，先了解清楚情況再說。”
小羊還想講什麽，顧青青拍拍她的手背，輕聲道：“我沒事的，別擔心。”
豆坊外停了輛馬車，長街上圍著些看熱鬧的村民。
顧青青沒有多瞧，徑直上了馬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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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青青一夜沒睡，她想了一整晚也沒想通糕點裏為什麽會出現香殼草，要說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，那究竟是誰會這麽大手筆。
那可是香殼草，是官府明令禁止種植和大數量售賣的東西，到底是誰對她這樣恨之入骨，竟敢冒著下獄的風險用它來陷害自己。
楊柳村的人以前雖然是多多少少對她有些意見，但也不至於歹毒到如此程度，敢做出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。
更何況，這香殼草價格昂貴，購買渠道局限，要想買到它，不僅需要大量的錢銀，還必須經過官衙的條子批準。
光這兩個條件，能都辦到的，在楊柳村幾乎找不出來。
顧青青躺在床上思了一夜，把村裏對她有意見的人全琢磨了一遍，也沒琢磨出個所以然。
近年來，她與鄰裏關系都處得都不錯，那些人只是些普通老百姓，平日裏連過日子都得勒緊褲腰帶，哪裏還有多餘的錢銀去大量購買香殼草。
當然，她也懷疑過以前的兩個老仇家，林蘇芬與周幺崽。
林家家境雖不錯，可那林大壯兩口子扣得要死，怎會舍得散財來報覆她。退一步來說就算他們舍得，那弄到香殼草的方法呢？
她昨晚向李商洛仔細打聽過，想要通過正規途徑購買到香殼草，需達到三個必不可少的條件。
一當然是要買得起，這不用多說。
二是得拿到官衙批的條子，這一步相當嚴格，說直白點，就根本不是想拿就能拿到的。
香殼草入藥有鎮痛和撫慰神經之效，一般購買它的人，家中多有重病和精神錯亂失常之人，他們需呈上病情，由官衙核實情況之後，方才能買到少量香殼草。
楊柳村沒有人符合這個條件，除了前幾日剛摔斷腿癱瘓在床的周家二兒子。
顧青青有懷疑過是周家，可卻想不到他們會這樣做的理由。
左晴說得對，周家現在承包著她豆坊所需要的豆子，而且兩家還面對面簽擬過合同，顧家豆坊若是因此事關門歇業，對他們而言沒有任何好處。
更何況，他們家還有人在豆坊做事。
周家裏除了周幺崽夫婦之外，其他人得著靠豆子收入和左晴賺錢來維持生計，怎麽會傻到在這個節骨眼上因為一些小恩怨背地裏下黑手。
難不成是因為嫉妒？
顧青青想破了腦袋，甚至開始懷疑是因為周幺崽夫婦與左晴兩口子關系不好，心生嫉妒，所以才會想出幹這樣的事兒。
但她也只光是猜想，沒有證據，具體真相是什麽，還得等李商洛回城從藥鋪裏了解回情況再說。
今日天氣昏昏沈沈的，有要下暴雪的跡象。
顧青青在家裏來來回回踱步了幾個時辰，不知如何是好。
昨日裏那些被劉齊生勸走的食客沒再上門來鬧，可想到還有一批糕點已經進了潭州城，她心頭又忍不住忐忑起來。
只能把希望寄予在林故言身上，如果他昨日速度夠快，那那批糕點便還有挽救之策。
如果沒有，自己就只有等著去蹲大牢了……
豆坊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，昨夜除了左晴回了家，另外兩個小丫頭都留在了店裏。
顧青青思來想去，還是不放心，鎖上門去了豆坊。
今年時間過得很快，沒兩天就要春節了，如今豆坊出了這檔子事兒，如果不盡快弄清真相，顧青青估摸著自己可能要去牢裏過年。
今日豆坊沒開門，顧青青過去時，兩個丫頭正坐在屋子裏發呆。
“吃過飯沒有？”知道她們心頭也很自責難受，顧青青進門也沒再提昨天的事情，問道：“有做早飯嗎，我來蹭一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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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還沒呢。”顧青青輕嘆了口氣，整理好情緒道：“你們別擔心，不是還有我嗎。”
“放心，就算豆坊這段時間不營業，你們的工錢我也一樣照發。”
“我們擔心的不是這個……”小羊愁眉苦臉，“我是擔心青青姐你，事情這麽大，要是官府……”
她欲言又止，不敢往下想。
顧青青拍拍她的肩，安慰道：“我，你們也不用擔心，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，那就勇敢面對，擔心也起不了什麽作用，還不如把心放寬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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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青青看了眼冷清的廚房，知道她們也還沒吃飯，坐下說：“去弄些吃的吧，豆坊不開門，人總得要吃飯。”
尤春春起身道：“好，我去做吧，青青姐你想吃什麽？”
“都可以。”
顧青青雖然也沒有什麽食欲，但是也不忍心看著她們餓肚子，說：“隨便煮點面條吧，櫃子裏有蛋，給你和小羊姐姐一人煎一個。”
“好。”尤春春笑著點點頭，準備進廚房。
“哎，等等！”顧青青忽然想起了什麽，又叫住她。
“青青姐，怎麽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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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殼入藥一般用的是幹梗或葉片，如果是用來治療神經或者精神失常的話，大多數會碾磨成粉狀，制成熏香使用。
顧青青檢查過昨天的糕點，發現裏面並未含什麽雜質，這說明混進糕點裏的香殼草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粉末。
但也不排除，有人用幹香殼泡水後使用。
“今日煮飯別用豆坊裏存的水了。”顧青青叮囑道：“把缸裏之前蓄的水全部倒掉，更換上新的。”
幸好他們豆坊裏用水是靠管子引進來的，如果是挖井用水的話，那這一遭下來，連井都得跟著一起更換。
尤春春應聲點頭：“好，我這就去。”
屋子裏沒生炭火，幹坐著冷得人牙齒都要發抖。
小羊心細，看顧青青今日穿的單薄，便取火盆來開始生火。
“今天早上的時候周家的人來過了。”她一邊忙一邊跟顧青青說情況，“來的是周家大嫂和周幺崽兩口子。”
顧青青問：“來做什麽？”
“應該是左晴回去跟他們講了咱們豆坊的事情。”小羊說著笑了一聲，“像是過來慰問的，關心了一下豆坊的情況，然後講什麽有需要記得去找他們。”
顧青青沒有吭聲，心說香殼草的事兒誰能幫上忙，就算他周家想幫也沒辦法。
過來瞧上一眼，不過是出於人道主義，順便看看事情嚴不嚴重。
“還有說什麽嗎？”顧青青擡頭問道。
小羊將火盆端過來，放到兩人跟前，邊烤火邊說：“聽周家大嫂說，周老爺子把周幺崽兩口子拉去教訓了一頓，逼問了是不是他們搞的鬼。”
顧青青：“然後呢？”
“然後不是他們唄。”小羊說著好笑，“那周幺崽耳朵都是青的，估計是在家裏被老爺子逼問時揍的！”
顧青青微微笑了笑，沒有說什麽。
既然周老爺子都出馬了，那這事兒估計還真與他們沒什麽關系。只是她想不通，這事兒不是周家幹的，那楊柳村裏還有誰能幹得了。
小羊看她神色低沈，湊近了些小聲問她：“青青姐，你說官府那邊知道了這件事，會來村子裏拿人嗎？”
“會吧。”顧青青點頭道：“畢竟香殼草這東西之前已經嚴令五申地講過，不允許胡亂購買或私藏使用。”
“可今天這個時辰了，也沒人來。”小羊僥幸地說：“會不會沒有什麽大問題啊，胡大夫也說了，糕點裏只有含有少量的香殼，一般嘗不出來。”
“昨天林公子回去的急，那批糕點應該已經被攔下了，會不會消息根本就沒有傳到潭州城去啊。”
“不一定。”顧青青說：“昨天吃壞肚子的食客有很多，這事兒瞞不住的。”
“那是他們自己吃多了。”小羊沒好氣道：“壞肚子的基本是小孩兒，拿糕點當飯吃呢，不然怎麽可能會有癥狀。”
“說什麽胡話呢。”顧青青敲了她腦門一下，“他們吃糕點又沒錯，是我們自己的東西出了問題，就算他們告到官府去那也沒什麽不對。”
“說到底，還是怪我們。”小羊低下頭，“如果我們小心點，也不會叫人有害我們的機會。”
顧青青嘆道：“我沒怪你們，誰能料到會出這事兒呢。”
兩人沈默下去。
這時，豆坊外有人敲響了門。
“這會兒誰會過來？”小羊警惕地站起身，與顧青青相視了一眼，然後去開門。
“顧家顧青青是在這裏嗎？”
門開，外面立即走進來了兩個身著相同衣裳的男子，小羊以為是官府的人，嚇得趕緊跑過來拉住了顧青青。
“是我。”顧青青站起來，打量了兩人一眼，雖不知道他們是幹什麽的，但那衣裳像是大戶人家裏才會穿的，如果不是官衙的人，那就一定是私人院衛。
見她答話，兩男子二話不說，上前拿人：“跟我們進城一趟，有人要見你。”
小羊攔在前面，說：“進城做什麽，是誰要見青青姐，先說清楚！”
“這跟你沒關系，去了就知道了。”
小羊還想阻攔，顧青青將她拉到身後，跟兩男子說：“我自己會走，不用你們抓。”
“青青姐！”小羊著急道：“咱們都不認識他們，為什麽要跟他們走。”
“沒事兒。”
能在這個時候上門，肯定是為了香殼草一事而來的，顧青青低聲囑咐小羊：“我走之後，你和春春把豆坊關上，無事別出門，如果李公子他們回來了，也別咋咋呼呼地，先了解清楚情況再說。”
小羊還想講什麽，顧青青拍拍她的手背，輕聲道：“我沒事的，別擔心。”
豆坊外停了輛馬車，長街上圍著些看熱鬧的村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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